Daylight

RPS都是OOC、都是AU

本篇是Enjoy the darkness相關系列，有自設人物楊語平出現，
請斟酌使用～
 

那是楊孟霖提出結束關係的後五年，
他有一個低調而溫馨婚禮，眼睛像他一樣美的可愛女兒，也在演員這個身分上得了個獎有了小小的成就。
施柏宇在每個重要的日子都以親友的身分盛裝出席，再回家大醉一場。
直到，接到楊孟霖離婚的消息....

「可以一起吃個飯嗎？」
「可以啊，但蘋果很吵喔，如果你不介意的話」四歲的女兒學會怎麼跟大人講話，每天都嘰哩瓜啦的說個不停。
「不會介意的，需要找親子餐廳嗎？」
「哈哈不用啦」他實在無法想像施柏宇帶著橘色墨鏡坐在親子餐廳裡的模樣，不搭。想一想就忍不住笑出來。
「笑什麼？」雖然他的笑聲總是可以讓自己忍不住跟著勾起嘴角，
「沒有沒有，欸等一下！」才講完聲音就突然遠離，透過電話筒遠端傳來微微地腳步聲、開門聲、談話聲，一點一點都是楊孟霖生活的聲音。

結婚後的楊孟霖搬出原本跟父親同住的家，在離家兩條街的地方有了自己的小家庭，
只是這個小家庭，又剩下父女倆了。

結果自己還是跟父親一樣，果然他對家庭的瞭解還不夠吧。

拍拍作惡夢的蘋果，看她沒醒來的樣子，才又走回客廳，手機的通話時間依然前進著。
「還在？」
「一直在」
楊孟霖笑了出來，「嗯」
「還好嗎？」並不想結束這通電話。
「作惡夢的樣子」
「她自己睡嗎？」
「她小時候還可以自己睡，最近沒辦法，分離焦慮症有點嚴重。」於是邊講著電話邊走回房間，方便注意蘋果的狀況。

其實施柏宇並不在意楊孟霖的女兒怎麼回事，只是想問問楊孟霖還好嗎？

「你這樣能好好休息嗎？」
「就跟著她的作息囉，工作的時候有請保姆幫忙帶著一起去，只是辛苦她們要跟著我跑來跑去，有時候環境也不好...還好不怕生，不會看到陌生人就哭，還蠻能自得其樂的。」講來講去還是擔心女兒勝過擔心自己。
聽在施柏宇的耳底，就成了滿滿的心疼與不捨。
「自己身體要顧好」
「幹嘛？笑我年紀大啊？」
「自己知道就好」楊孟霖總是這樣，輕易地就把自己推開。
「好啦先這樣，你決定好要吃什麼再把地點傳給我」
「我去接你們？」
「不用啦，我懶得拆兒童座椅」
「那...我等一下訂好位再傳給你」
「好，晚安」
「晚安，明天見」

施柏宇把餐廳訂了，連同哪裡有停車位的資訊都傳給楊孟霖，過了好幾分鐘也沒看到讀取的狀態，終於死心放下手機，去客廳倒了杯威士忌，最後才在酒精的幫助下睡去。
隔天早早到餐廳門口等待，看著楊孟霖牽著小女孩的手出現的時候，他的心還是刺痛了一下。

楊語平第一次見到施柏宇在爸爸的要求下軟軟地喊了聲叔叔，就躲在爸爸的身後安靜不說話。
施柏宇要了角落的位置跟一張兒童椅，楊孟霖把楊語平抱起來準備放上兒童椅時，楊語平突然掙扎尖叫：「爸比抱我，我不要坐我不要坐。」
「坐好才能吃飯啊」
「我不要吃飯，我要爸比抱我、抱我」吵著吵著眼淚就滴下來
施柏宇幫腔「乖乖坐好，等一下讓爸爸點薯條給你吃好不好？」
楊語平這下哭得更兇，抱緊楊孟霖的脖子不肯退讓。
楊孟霖拍拍女兒的頭安撫著，「乖，爸比抱你，不哭了」

施柏宇皺了下眉頭，幫忙拉開椅子讓楊孟霖坐下。
「謝謝」楊孟霖從忙亂中抬頭道謝。

小女孩被爸爸擦掉眼淚跟鼻涕，這才乖乖地窩在爸爸的懷裡。
楊孟霖自己點了燉飯、幫女兒點了起司蛋麵包，又哄了女兒兩句，才抬頭看施柏宇，「對不起，她今天可能有點怕生。」
「幹嘛道歉。」
『因為你皺眉了』楊孟霖終究是忍住，笑笑地接受了那樣的客套。

「我以為你比較喜歡焗烤」
「是喜歡，但燉飯沒那麼燙、還可以單手吃、比較方便。」

這次施柏宇忍住了皺眉的反射動作，轉頭拿水杯倒水，避開了楊孟霖的眼神，
聊沒兩句餐點就端上，之後就都變成楊孟霖跟楊語平的對話，小女孩甜甜的聲音佔據了整個餐桌。

楊孟霖看著楊語平、施柏宇看著楊孟霖。

施柏宇已經好久沒有這樣看著楊孟霖，後來的越界聚會，楊孟霖去的比施柏宇還少，就算兩個人都到了，施柏宇也只能在幾個人外遠遠地看著他。
朋友說，楊孟霖是他的心魔；但他說，不，他是我的白月光。
他有時候忍不住覺得，楊孟霖今天會離婚都是自己誠心祈禱上天再給自己一個機會的結果。

「爸比我們什麼時候要回家？」
「等叔叔跟爸比吃飽就可以回家了」
「那你不要講話、趕快吃。」
楊孟霖捏了楊語平的鼻頭，「是誰一直嘰哩瓜啦問不停的。」
楊語平被爸爸捏完鼻子笑得倒回爸爸的懷裡。

「不好意思這年紀的小朋友一學會表達就停不下來」
「她現在不吵你了，你好好吃飯。」
「還好啦，跟你出來結果都我們自己在講」
「沒事，聽你女兒的，先吃飯。」施柏宇把挖了幾口就被挪到旁邊去的燉飯挪回桌子中間，招手找來服務生收掉楊語平的兒童餐具，拿起紙巾幫忙擦拭環保餐筷。
楊孟霖這才偷點時間安靜的用餐。

「蘋果有吃飽嗎？」
楊語平在爸爸的懷裡點點頭，圓滾滾的眼睛看著施柏宇這個陌生人。
「要不要吃巧克力蛋糕？」
「媽咪說小朋友不可以吃巧克力」
「那要喝果汁嗎？」
「爸比...」楊語平抓著自已的裙子捲啊捲，想喝但不敢應聲，只好找爸比求援。
「你想喝就跟叔叔說」
「想喝嗎？」施柏宇和楊語平四眼相望，最後楊語平躲回爸爸的臂彎。

施柏宇笑了下，沒再繼續跟楊語平交流。

「楊爸爸還好嗎？」
「他知道的時候就搖搖頭，轉身帶著孫女去買養樂多了」
「還是不敢罵你」
「最好是」
「我爺爺有買大瓶的養樂多給我」楊語平插話開始炫耀自己的戰利品。
「這麼好～」
「可是爸比說不可以一個下午都喝光、要分成一個禮拜喝，這樣才不會蛀牙」
「那你有聽話嗎？」
楊語平點點頭，「褓姆阿姨會幫我倒在保溫瓶裡面，跟爸比去工作很熱的時候就可以喝了。」
楊孟霖拍拍女兒的頭，很滿意目前看來很聽話的女兒。

「最近還要拍戲嗎？」
「上禮拜剛殺青，你很會找時間」
「所以等一下沒事？」
「沒事」
「可以去你家嗎？」
「我是可以，但我可能要先哄她睡午覺。」楊孟霖指指女兒
「那我等等可以先繞去買個東西再去你家。」
楊孟霖點點頭，同意這個提議，等女兒睡著了，也才有時間跟眼前的人好好說說話。

楊語平終於睡著之後，楊孟霖傳訊息問施柏宇到沒，就看到來電鈴聲響起：「我在樓下」
「你該不會在樓下等吧？」
「一下子而已」大概二十分鐘吧。
施柏宇去超市買了水餃跟玉米濃湯包，還有簡單的玉米筍跟波菜，打算晚上在楊孟霖家做晚餐，就是些只要有鍋子就能煮的菜。

還有一瓶無酒精氣泡酒，雖然楊孟霖家只有果汁杯跟馬克杯。

施柏宇看到果汁杯跟馬克杯時笑了出來，
「沒辦法，你知道我不喝酒」
「我知道你不喝酒，所以買無酒精的氣泡酒，但忘了杯子這件事」講完還是笑。
「反正沒酒精，就當喝果汁汽水啦！」
「酒商應該會被你這句話氣到吐血」
「合理好嗎？」
「你看，他已經死在千里之外了」

施柏宇把酒瓶打開，倒進楊孟霖的馬克杯，忍不住笑出來：「幹真的很奇怪啦～」
楊孟霖也開心地跟著笑歪，「那你快倒果汁杯」
施柏宇邊倒邊笑到手都發抖，灑了幾滴出來，急忙地抽衛生紙擦掉。

於是，笑歪的馬克杯跟果汁杯，互敲了一下，開啟了兩個人的閒聊。

施柏宇看著笑起來依舊像個孩子的男人「你女兒的眼睛跟你很像」
「只有眼睛嗎？」
「嘴巴翹起來的嘴角也有像」
「是不是在偷說我壞話？」
「哪有，你聽不出來就不是啊！」
楊孟霖伸長腳踢了施柏宇的小腿一下。

「蘋果平常很乖的，可能我太少帶她出門跟朋友用餐，加上對你很陌生，所以才會鬧那一下，真的很不好意思。」楊孟霖還是努力想幫女兒講話，不知道為什麼，他不希望施柏宇覺得他的女兒脾氣不好。
「你很寵她」簡直溺愛
「只是抱著而已」
「抱著吃飯不累嗎？」
「不會啦，她那麼小隻，趁她還小的時候還願意給抱就多抱點，長大了說不定就不讓爸爸抱了。」

施柏宇嘆氣，語重心長的勸著：「你不要去想小時候的狀況，就給自己那麼多壓力；不是你爸爸的錯、也不是你的錯；你沒有錯，你可以愛她、疼她，但不要讓這份愛把自己壓垮了。」
施柏宇一直看著楊孟霖飯吃沒兩口就停下來幫女兒擦手、撥麵包，小心地注意著小女孩的動作跟情緒，一下子帶去上廁所、一下子幫忙端杯子，整個肩膀都繃著，最後燉飯也沒吃完。

楊孟霖低頭想了很久，才決定開口：「你知道嗎？她媽媽提出要離婚的時候，我其實是鬆口氣的，當下我只覺得終於可以不用天天吵架了。後來，蘋果半夜醒來找不到媽媽哭得很傷心，我才驚覺我太自私了。
我當然有錯啊，把孩子生下來之後卻沒有站在她的立場思考，就憑著自己的衝動離婚，
她未來就會跟我一樣在沒有母親的陪伴下成長，
然後呢？就會跟我當初一樣怨懟父母？最後會不會又跟我一樣婚姻也失敗了？」

「不會一樣的，你是你、蘋果是蘋果，她的未來她自己會去尋找，更何況，雖然你前妻跟你離婚，並不代表她就對小孩沒有責任，她還是母親，不能把教養小孩的責任全部丟給你。」
「她沒有這樣啦，每個月的第三個禮拜周末，她會來帶蘋果去她家，平常有空也是會來看看小孩，陪陪她。」

「那你不覺得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嗎？」
「也許吧，但那是我女兒啊，我捨不得她」捨不得她明明是自己的感情障礙，最後卻被拖累了。

「那我就捨得嗎？」
「我沒事，只是還在學習兩個人的生活要怎麼過，人家不是說、都是當了爸爸之後才知道怎麼當爸爸的嗎？我們都還在摸索適合的狀態，蘋果其實也很努力在配合我。」

施柏宇看著桌面不說話，這麼多年過去，多少學了點忍耐跟隱藏情緒的功夫。
楊孟霖挪動位置拉近距離，側身輕抱著施柏宇的肩：「我知道你擔心我，謝謝你」，所以當他收到施柏宇的邀約的時候並沒有回絕，他不想讓這個人為他擔憂太多。

施柏宇一個使力把楊孟霖拉入懷裡，「你有聽懂嗎？不只是擔心，我捨不得你、我捨不得你一個人這麼辛苦。」
再用力抱緊，「當年你讓我放手、我聽你的；你說你有想要的日子、我祝福；你希望我笑著、我就笑著；
結果今天呢？這算幸福嗎？你不知道你是我捧在手心上的人嗎？」

「對不起」
「我不要你的對不起，不該是這樣的」
他的楊孟霖應該過得像個童話故事般的幸福快樂，有美麗的妻子、可愛的孩子，最好一家人都笑得很幸福、幸福得足以刺傷自己的眼睛。
他的讓步跟放手、是為了讓他有更幸福的日子過。
不該是這樣的。

「柏宇，我是個感情的失敗者、傷害了你、也傷害了她，我真的很抱歉。」
「說什麼傻話，我自己當年有多過分我自己記得，不要把錯都往你身上扛，你不是失敗者，你只是沒有在對的時間、遇上對的人。我們只是不夠幸運、沒辦法第一次就遇到那份對的愛情；以後我陪你慢慢找、我們不急，你這麼好，老天一定會給你一個最好的人來陪伴你的。」

楊孟霖從離婚後沒為這件事情難過，施柏宇的一番話，讓他鑽了老半天牛角的心路，終於通了，眼淚瞬間潰堤。
「乖，不哭，我抱你」
楊孟霖聽出施柏宇的模仿，又笑又哭的拍了他肩膀。

「不管遇到什麼事，你有我，對我多一點依賴，好不好？我可以幫你準備晚餐啊、你也希望蘋果可以吃得健康一點吧？」
「可是你也有事情要忙，我不想麻煩你。」
「不麻煩，我本來就要吃飯，就可能要改用你家的廚房煮囉。」
「柏宇...」他真的不希望施柏宇為自己付出那麼多，他很怕自己回應不了。
「讓我照顧你」

楊孟霖的心，在多年後被狠狠的攻陷，
不再只是非要自己承受的強烈愛情，而是溫柔的扶持與陪伴；
他們各自努力、遇到困難時一起併肩度過；
沒有吵不完的爭執、只剩下滿滿的包容與疼愛。

施柏宇慢慢的把他的光轉向自己，讓自己在每個抬頭的瞬間都能看見；
那是他的光，在黑暗中引著自己前進；
當他被光壟罩，他已經毫無遺憾了。

後來，
有人問施柏宇，不打算再有一個小孩嗎？完成他的HBL夢？
施柏宇笑笑地說，我們家蘋果比較想挑戰被切成甜點大賽。

楊語平聽到這回答，邊氣邊叫的大喊：「爸比、我要把你老公切八段！！！」

楊孟霖笑著抱著氣噗噗的女兒，「你把他切八段、我們兩個晚上就要餓肚子了」
聽到這個無力反駁的偉大存在，楊語平氣得在爸爸懷裡嘴鼓的圓滾滾的。

如果有人問楊孟霖幸福嗎？
他會笑著說：「每天都不會餓肚子、還蠻幸福的」